2022年：PI定义“新物流”

（一）

在物流信息互通共享技术与应用国家工程实验室主任相峰组织的论坛上，从物界科技创始人田民那里，第一次听到Physical Internet这个词。

记得当时，我用“震撼”一词，表达了PI概念给我带来的冲击。

过往5年，有一群人一直在寻找。

2016年10月，阿里云栖大会，马云提出“新零售”概念——以消费者体验为中心数据驱动的泛零售业态。“以消费者体验为中心”，正确的废话，“客户中心”几乎是所有创业企业至少嘴上的共识；“数据驱动”，仍旧是废话，IT时代走向DT时代的必然；关键是“泛零售业态”，所谓“随时随地随便买”“任何时间、任何地点、任何主体、任何内容”——有了Internet，信息流自可通畅，资金流亦非问题，在3D打印尚且遥远的今天，物流如何随心所欲？没有“地网”支撑的“天网”，只是空中楼阁。

新零售的本质是新物流。

什么是“新物流”？模糊感觉：一种前所未有的新业态正在逼近，现有的名目繁多的物流定义，均不能准确地概括它的全貌，只能姑且称之为新物流。但三年级就是三年级、五年级就是五年级，不能总叫作“新学期”，必须赋予新物流以准确定义。

在德马科技创始人卓序策划下，2017年间，万漉资本做了三场线下沙龙，并将讨论内容上网，引来百家争鸣。之后，就有了那本辑结了108位业内大咖的《无法预见的革命：百家争鸣“新物流”》，记录了这代物流人那一时刻的思考。虽然经过一年讨论，最终还是未能给出新物流准确的定义，只能在书末留下“讨论还在继续……”的尾声。

Physical Internet，这个早在2006年就已出现的概念，在那么一个不经意的场合，与一直寻寻觅觅的我不期而遇，给我带来的欣喜和振奋，不言而喻。

3月14日，3.14，正与Physical Internet简称PI的谐音π数字对应。有着“中国PI第一人”之称的田民，在这个特殊日子发了一篇小文，简要介绍了这场“超越今天传统物流模式的颠覆式创新和范式革命”，并展示了欧盟、美国和日本实施Physical Internet的路径图和时间表。

一石击起千层浪(按大连市仓配协会秘书长于波的说法：一“实”激起千层浪)，引来“百家争说物π网”。细掰概念的、质疑观望的、积极拥抱的、谨慎试水的、宣称自己就是PI企业的，莫衷一是。

（3.14，一个特殊日子引发了一场意味深长的讨论……）

之后一段时间，恰是魔都最魔幻的日子，空间被封，工作停摆，物流阻断，乱象频现。上帝按下了暂停键。

战术狂奔不得不转为战略思考：今日变奏，正是昨日之果？快进键终将重启，如何“种下”明天？……

2022年4月，国家《关于加快建设全国统一大市场的意见》出台——通过基础性制度建设，消解妨碍大市场循环到位的各种“堵点”——深化改革的步伐，使PI探讨具有了更多的现实意义。开放中改革，改革中开放。正是2022年元旦，RCEP(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正式生效，“10+5”缩小版的全球化“大群”诞生，“百年未有之大变局”。

自由贸易离不开通畅的物流基础，作为“进博会”永久举办地、中国进口贸易促进创新示范区，上海虹桥国际中央商务区的重要战略任务，就是连接外循环与内循环，畅通国际国内一盘货、推进内外贸一体化发展。显然，这和PI基本理念有着很强契合度。大虹桥的领导敏锐地注意到了这场恰逢其时的讨论。

在上海虹桥国际中央商务区管委会指导下，虹桥·中国实物互联网论坛(CPIC，China Physical Internet Conference)应运而生。2022年8-9月间，以线上直播形式举办了首届，包括PI理论的提出者、有着“Physical Internet之父”之誉的美国佐治亚理工大学教授班旺·蒙特勒伊、美国SOLE国际物流协会亚太总裁詹斯敦、香港大学实物互联网实验室创办人黄国全等纷纷躬身入局，这场民间自发的PI讨论，又被推起一波小高潮……

延续记录5年前那次新物流讨论的《无法预见的革命》，我们辑结了5年后这场物π网讨论的《正在遇见的革命》。

这是中国第一本正式出版的专门介绍Physical Internet的科普读物，初衷依然是“立此存照”——记录间隔5年时间，这代物流人在这一时刻新的思考。书尾仍不免留有“讨论还在继续……”，讨论的内容显然已有进化，参与人数也达到了208人。

（虽然讨论的最终结果，依然还是只能在书末留下“讨论还在继续……”的尾声，但是，它“立此存照”“保真”地记录下这代物流人在这个“特别的年代”里的思想脉络……）

也许再隔5年时间，还会有一场讨论，还会有“百家争说”，还会再续上一本《无法躲避的革命》——三册“革命三部曲”，将“保真”地记录下这代物流人在这“特别的十年”里的思想脉络。谁说物流不过是些“腿壮膊粗头脑简单”之徒跑腿搬货的营生，物流已然成为思想者(至少是思考者)日渐云集的领域……

（二）

到底什么是Physical Internet？虽“芳龄”16，依然没有准确的中文名字。按照中国仓储协会副会长/中国物流技术协会副会长王继祥的揣测：PI很可能源于一场意外的翻译事故——2005年的一次中外交流会上，不够专业的翻译，就把物联网Internet of Things，错翻成了Physical Internet。

实物互联网(Physical Interent现较通行的翻译)，当然不是互联网(Internet)，亦非物联网(IoT)。在第一财经“金话筒”阳子主持的CPIC2022首场论坛《PI：一场物流和观念的“范式革命”》上，几位中国PI在读博士徐雨葭、鲍文仓、李京泽，就提到他们的导师班旺·蒙特勒伊，曾用一张三层结构图，解答了Internet、PI(Physical Internet)、IoT(Internet of Things)三者的区别——

最上一层，是建立在虚拟云端、数字连接的数字互联网Internet，代表着信息流通；最下一层，是建立在现实空间、实物连接的实物互联网Physical Internet，代表着实物流通；顶层信息流与底层实物流之间，是依靠数据互联产生决策互动的物联网，比如智能家居、智能汽车之类。“这是两张不同的网，处理对象各不相同”，田民也有专文参与讨论：IoT(物联网)实现的，实际还是“物与物之间的信息交互”；而“在Physical Internet(实物互联网)网络里自主流转的，是经过标准化封装处理的‘实物包’(Smart Physical Packets)”。

（在“实物互联网之父”班旺教授的眼里，有四张相互交织关联的网络：一张是处理“信息包”的数字互联网Internet，一张是处理“实物包”的实物互联网Physical Internet，一张是处理“能量包”的能源互联网Energy Internet，另外还有一张依靠数据互联产生决策互动的物联网Internet of Things）

Physical Internet到底是什么？“新瓶旧酒”的概念标新也好，“痴人说梦”的乌托城邦也罢，抑或是“未来已来”的终局“范式革命”，或者就是5年前“百家争鸣”试图重新定义的“新物流”……有人说这就是盲人摸象：摸鼻子摸腿摸牙齿摸耳的都有。其实再正常不过：新事物突如其来，我们每个人都会自觉不自觉地，以自己过往的经验，去触碰，去感知。

被封在上海寓所，我定心拜读了“百家争说物π网”的所有文字。鼻子/腿也好，牙齿/耳也罢，如果不带任何预设立场，将各位“摸”到的局部综合起来，也许就能窥探到“大象”的全貌。

数字物流、智慧物流、柔性物流、绿色物流……这些年，各种概念的确听过不少，对照细品，Physical Internet的内涵确实更为广博厚实。

简单地说，Physical Internet就是“当实物体(P)遇到了互联网(I)”，这是船长出身的陆小建的质朴语言：PI就是“物理性(P)和网络性(I)的集合”。这位道裕物流创始人因此断言：人类第一次把商品交易的物理性和网络性进行完美结合，就诞生了20年波澜壮阔的Internet浪潮；Physical Internet就是“人类试图再次把物流的物理性和网络性进行完美结合”。中国报关协会会长、欧坚网络董事长葛基中，则把“I”和“P”看作是“太极中的阴阳两极”：“存在于同一个世界里，并且相互变化发展”，Physical Internet就是“将虚拟世界与现实世界的结合起来的体系”。

优联资本董事长、阿里集团前副总裁王孝华，直指行业本质：“PI概念，可不是‘物流+互联网’这么简单”，如果不能切实理清“到底是什么？用来做什么？如何做？为什么？”，以及“传统商业的本质是什么？传统物流的本质又是什么？物流究竟为谁服务？物流行业的痛点在哪里？如何解决？”等等问题，PI“就是一个伪命题”。

Physical Internet并不是(或并不仅仅是)一整套技术集成、一系列创新产品，甚至不是商业模式“组合拳”。欧链咨询创始人刘世宏，坦言现实的中国物流“需要一个聚集地和支撑点”：让“在散乱中缺乏相互支撑，也不知道未来的结合点到底在哪里的”一系列“新技术或者新生态”，拥有共同的“归属地”和“安放点”。他认为PI概念的提出，打出了“一面旗帜”、树立了“一个灯塔”，“可以把各种新技术在物流行业里碎片化的发展，聚集在一棵大树之下”。

（在2006年6月的英国《经济学人》杂志封面上，第一次出现了“Physical Internet”这个词。这篇封面文章，后来正好被坐飞机出行的美国佐治亚理工教授班旺读到。经过之后三年的系统思考，班旺教授给出了Physical Internet清晰的概念定义和逻辑框架……）

“人是悬挂在自己编织的意义之网上的动物”，尤瓦尔•赫拉利的《人类简史：从动物到上帝》所要表达的，正是《新教伦理和资本主义精神》书作者马克斯•韦伯的这句名言。

Physical Internet就是一个“筐”：Internet成功构建了一张“天网”信息流的“筐”，人类还需要一张Physical Internet“地网”物流的“筐”。

（三）

Who owns the Physical Internet，谁拥有这张实物互联网？这是个好问题，也是个奇怪的问题，恰如你问Who owns the Internet，谁拥有互联网？——Physical Internet是一种状态、一种环境，是一种通用工具、一种底层架构，是未来人们工作和生活方式的有机组成部分，一如我们今天习以为常的Internet，一如于我们已然大恩平常的阳光和空气。

未来新物流“大森林”里，狭义PI只是基础设施之“肥沃大地”，所谓“基础底盘”；茂密其上的，是精彩纷呈的“生态物种”，即各类PI企业；两者相辅相成，共同构建起广义的“PI生态”——也许这就是这些年沸沸扬扬的“数据连接、技术穿透、网络协同”的“共生组织”或“命运共同体”吧——所谓S2b2c、产业路由器、大中台等等，似乎也是从不同角度，阐述着这同一种变化。

浙江省物流协会产业供应链分会会长、英赋嘉集团董事长张金连，闯荡物流江湖已有30年，切身感受了这些年的行业巨变：“随着快递、快运的迅猛发展，快递网络和快运(小票零担)网络，乃至快线(大票零担)网络日见加剧的整合购并，以及各枢纽节点的打通，一张‘超级大网’似乎正在慢慢形成。如果再负载上科技的助力，也许这就是未来所谓的‘PI网络’吧”。这张网，越铺越大，越织越密，正在以集约化的“效率为王”原则，碾压着传统物流企业。

5年前那场“新物流”讨论，笔者曾提出《物流的“三重性”》：除“物的流通”之天然物理属性外，因其“陪伴和见证了物的全生命周期”，物流还自带第二重“数据属性”；由此衍生，因为能“比客户更了解他的客户，比消费者更了解消费者自己”，物流还拥有了第三重“服务属性”。“服务深藏在产业供应链里，‘新三方’的利润来源，在产业供应链的各个节点之上”，这是江湖“老板娘”张金连不得不求变的感悟，也正契合着“十四五规划”中，“分行业做好供应链战略设计和精准施策，推动全产业链优化升级”之句明确的指导思想。

（2020年新冠疫情之后，以精益供应链自诩的日本，也开始认真思考研究Physical Internet这一场“物流革命”……）

“这场PI革命，必将给物流行业的组织变革带来深远影响。可以预测的是，未来物流企业的组织发展，必将更加‘数字化、平台化、生态化’，不断打破组织边界，体现出‘去中心化’运营的特征”，这是上海市管理科学学会管理咨询专委会主任、硕智管理创始人黄文平的判断。“先聚人，再聚货；先组织化，再用技术驱动。理想在天上，物流在路上”，运联智库创始人褚方鸿，亦强调“组织变革是当下的主要任务”：“生物界有三种组织形式，一是细菌型组织，二是大象型组织，还有一种就是蚂蚁型组织”，“信息时代，蚂蚁型组织特别值得我们学习和借鉴”——成群结队共同生存，既“分工协作”又“气味相投”。这位业内“褚大姐”宣称：“未来的新物流，应该是由蚂蚁雄兵组织起来的数智化平台型物流企业”，“‘小组织’追求的是利润最大化，‘点效率’最大化；‘大平台’追求的是总体效率最大化，‘间效率’最大化”。

身处一线，灵活敏捷，小组织们显然更加具备有效应对“黑天鹅”的生存弹性——上海一个月内应急出30万社区团长，已然证明蚂蚁雄兵之“分布式商业”和“网状柔性供应链”的力量；若配以“合并同类项”的共建大平台，数据连接智能协同，就能让蚂蚁雄兵在关键时刻瞬间卷起“沙尘暴”。

也许，这正是VUCA时代的生存之道，也正是“统一大市场”期待的目标。

（这是一场物流的技术变革，也是一次组织的进化，更是一场观念的革命……）

正是成千上万并还在汩汩泉涌的创业群体的共同努力，造就了Internet今天的繁荣，相信Physical Internet也会一样。国家发改委综合运输研究所所长汪鸣，以“管理技术—增量产业—组织手段”三阶段论，概述了这些年中国物流的发展历史——确实，2009年物流业被列入中国十大产业调整和振兴规划，当时还是很出乎了绝大多数人的意料的——清华大学互联网产业研究院数字物流首席专家、京沪高速铁路前总经理徐海锋更是直指核心：PI“不仅是物理架构，更是一种关系的重新定义”。

Internet大背景下，“所有企业都值得重新再做一遍”。Physical Internet新基建下，同样如是。按照《第三次零售革命》《产业互联网时代》两书作者颜艳春的描述：在这个由若干“物流产业路由器”连接进化而成、“高度智能和高度容错、具有自主纠错、自主优化线路和深度学习能力”的“物流产业互联网”上，甚至“将诞生多个100亿到1000亿美元级别的、物流平台级别的大厂”。

（四）

破局，首先是思维破框。Internet如此，Physical Internet亦如此。

网上“互联网思维”不少，“实物互联网思维”唯见田民的“十字诀”：标准，规则，连接，共识，共享。“十字诀”正应对着Physical Internet核心“三要素”：标准化容器(PI Container)、高效的节点(PI Node)、开放的协议栈(PI Protocol)。

单兵突进见成历史，连接抱团才是未来。连接需要标准，标准源于规则，规则出于共识——这是这一切的前提，是整个PI生态的基石——而共享，则是PI的出发初心和最后归属。

连接，首当其冲；连接，谈何容易。

靠什么连接？在中国叉车及物流技术行业研究专家刘世宏主持的CPIC2022第二场论坛《内化于心，外化于行——机遇：PI的设备与资产》上，全球最大的托盘和物流周转箱共用租赁服务公司集保物流的亚洲总裁钱钰、中国最早身体力行推行“共享托盘”的创业者之一——派链供应链创始人宋伟，围绕PI核心要素“标准化容器”(即所谓“单元化载具”)，从中外不同发展历程的观察视角，进行了剖析——将数以亿计错综复杂的托盘，共享共用成上下游/生态圈的一体化、标准化运行体系，已非天方夜谭；供应链节点上交互的最小颗粒度，却能实现工业4.0智能制造的产业链前瞻性划分……“惊艳世界的中国快递黑科技”立镖机器人创始人夏慧玲、“科创板智能物流装备第一股”德马科技创始人卓序，更是提到了“黑灯工厂”提到了“工业元宇宙”……

（经多国专家深入探讨，实现Physical Internet的路线图日益清晰；从单纯的枢纽/仓库，到PI的自主交互节点；从通常由一家大企业直接控制的物流网络，到全自动运营服务的实物互联网；从高度分散的“分离的子网”，到功能完善互联互通；从拥抱数字化的第一步，到最终每个人都可以访问；从零散/不对等的条款/规则和标准，到稳定的PI模型和规则……）

正如《集装箱改变世界》一书所呈现的：改变世界的，只是一只相貌平平构造简单的“冷冰冰的铝制或钢制的大箱子”，而正是这只普普通通的箱子，打破了固有的种种“框框”和“规则”。

企业间的连接叫做供应链，行业间的连接是谓产业链。“今天参加论坛的嘉宾企业，实际就可以构成一个PI生态系统”，在CPIC2022第四场论坛《内外循环下的零售供应链共赢之道》上，虹桥海外华商会进博及贸易促进中心顾问邵翊政，以“近期即可实现的PI场景”的“五大屏畅想”，回答了论坛主持、中国条码协会副会长、先达集团创始人陈春的“假设实物互联网这一基础设施已经初步建成，我们现有的商业系统会有什么样的变化”的愿景描述：

第一个屏，显示“进博会”的海外产品，正在通过进宝汇的达人“天网”进行带货直播；最后一个屏，显示这些海外产品，已经通过中虹聚坤的经销商“地网”，直达全国县域商超门店；另外三个屏，一个是运匠科技提供的产品货物在运输/仓储过程中的管理信息呈现，一个是万位数字提供的产品货物任意位置的状态(包括速度/重量/温度等)信息呈现，还有一个是各类外综服数据(包括智能拼箱/报关报检等)显示屏——“一脉相承”的五个专业串联大屏，背后是先达集团提供的产品身份“识”“别”支持系统，是辰达物联提供的相应各种智能设备工具，是宝链智能提供的全套直播设备系统……

邵翊政畅想：“天地融合”“软硬兼施”的五大屏贯通后，即可连接“内外循环”，直观呈现“畅通国际国内一盘货，实现一票到底”的内外贸易一体化，初步完成并不断完善“虹桥大通道”建设。其中关键，正是PI的核心理念——连接。难怪上海虹桥国际中央商务区管委会副主任孔福安在CPIC论坛开幕致辞中表示：商务区最大的功能就是连接，“连接带来创新”，他热忱欢迎：“所有有志打造全国统一大市场的实物互联网的力量能够集聚虹桥，从虹桥出发，创造更多的连接，并且从更多的连接中实现更多的创新”。

（PI的基本理念，与“进博会”的永久举办地、中国进口贸易促进创新示范区——上海虹桥国际中央商务区，有着很强的契合度。在上海虹桥国际中央商务区管委会指导下，虹桥·中国实物互联网论坛(CPIC，China Physical Internet Conference)应运而生……）

连接离不开规则。“从探索‘联手共建’‘天网’好友汇，到以‘大平台、小组织’模式组建‘地网’德坤供应链，我们一直致力于创建一个开放互联的物流网络路由”，德坤供应链董事长徐明亮，例举的正是专线小老板的整合难题——“没有了‘大家长’，‘兄弟’们如何相处？”：“小公司靠‘家长’，大企业靠‘规则’。整合之前的‘无知之幕’，就是一套规则；整合过程的‘动态股权’，也是一套规则；‘大平台’与‘小组织’之间、‘小组织’与‘小组织’之间，还是一整套规则……PI的本质，就是一整套‘标准’和‘规则’。PI核心的‘容器’、‘节点’和‘协议栈’，不都是‘标准’和‘规则’吗？所谓‘协议’，也正是达成共识的‘规则’的书面表现形式而已”。德坤供应链由此说自己是正在践行PI理论的企业，并不为过。

“互联网思维”似乎更关注“自由”强调“个性”，“实物互联网思维”似乎更在意“标准”强调“规则”。未来世界，到底是更个性的世界，还是更标准的世界？——相互包容，共同发展——这又绕到了辩证法：未来世界，尽可张扬个性，又必须与人协作/协同。要“融入”社会，要与世界“对话”，必须要有一套共识基础的标准话语体系，否则，只能是鸡同鸭讲自说自话。这就如同行业不同、业务各异、规模悬殊、区域分散的千差万别的“个性”公司，想要进入公共的资本市场，首先必须完成的，就是按市场“标准”进行股份制改制；首先必须遵循的，就是市场“公开、公平、公正”的各项“规则”。

（Physical Internet已经获得包括欧盟、美国、日本，甚至泰国等全球许多国家的高度重视……）

这就不得不提到企业数字化改造的急迫和重要——数字化才能数智化，数字化是企业走向未来世界的门票。还不得不提到对“资本”的重新(或者说准确)认知——金钱本身不等于资本，只有用来生钱以期获得价值增值，才成为资本，这叫金融资本；投入体力脑力以期获得价值增值，可以是成本更可以是资本，这叫人力资本；创新技术或社会资源带来价值增值，也可以成为资本，这叫智力资本或社会资本；甚至还有基于Prosumer(产销者)模式、颜艳春所谓的“消费者资本主义”——资本是一种用以获得价值增值的本钱工具，是承载着一整套“游戏规则”的中性之“器”：股东会议事规则、董监高治理结构、“四大委员会”制度设计、“五大机制”环环相扣，乃至投资合同、对赌条款、合伙协议、公司章程，等等，都是各类生态(或称“共生组织”“命运共同体”)在“共识”前提下的“规则”，是利益相关者的结构化设计……

（五）

毫无疑问，标准、规则不可能一尘不变。“未来的方向，应该是寻找有效的方法，使得员工、企业、合伙伙伴(客户)、供应商之间，构建起更为合理的、基于价值贡献的分配机制，一种能够兼顾当前、近期和远期的合理分配机制，构建一种新的‘资本+价值贡献’的双轨定价机制”，这是雷励金服创始人刘海燕的视角。“PI不完全是一个技术的问题，也是一个组织的问题，更是一个利益的问题”，中通物流研究院副院长罗辉林有着更深入的长期思考：“通过PI聚合业务所产生的资本溢价，如何合理公平地分配给各个参与贡献的公司？”

不得不特别说说其中的这位活跃分子罗辉林：1980年生人，曾是京东到家物流规划总监、京东众包物流奠基者、北京众诚众享科技的创始人、公众号“本质说”的打理人；2010年至今，他已经写下了一脉相承、层层递进的三本书——

第一本，是2011年9月正式出版的《物流智联网：物流、电子商务、供应链的革命》，率先独立提出了“物流智联网”概念——其实正是我们今天讨论的Physical Internet——“通过协议连接打通物流全链，符合标准的服务商皆可接入，将现有的‘企业提供物流服务模式’(近似于若干局域网)的壁垒打破，构建灵活插拔的物流领域万维网，物流将成为互联网之后又一个全球公共基础网络”。早在2011年1月，罗辉林已经为他推出的全球第一份物流互联网化协议申请了专利；

第二本，是2017年1月正式出版的《共享思维：互联网下的去中心化商业革命》，罗辉林开始从“技术”走向对“人”的思考：“‘互联网与共享模式’只是解决了信息的共享，并不能真正解决价值共享和财富共享。而且，互联网平台控制了信息和数据，以及用户形成了‘流量黑洞’，同样也吞噬着参与者的血汗，控制了对他们所创造的财富的分配权”，开始以“人”为中心进行思考和商业模型设计；

（在2011年9月出版的《物流智联网：物流、电子商务、供应链的革命》一书中，罗辉林独立地提出了“物流智联网”概念——这就是我们今天正在讨论的Physical Internet。他的三本书，从单纯的技术构想，最终走向了以“人”为中心进行思考和商业模型设计……）

第三本，是业已完成尚未正式出版的《民富论：基于区块链原理构建共富体系》，模拟IPFS (InterPlanetary File Syste，分布式存储和共享文件的网络传输系统)的技术原理和逻辑，构想出一个“面向全球‘多对多’的物流基础设施网络”——借助区块链“挖矿”的逻辑理念，实现财富创造者的剩余价值共享：“推而广之，大众参与一个体系，进行业务建设为社会创造财富，并获得财富的分配，这过程就可以称为‘挖矿’，我们定义为‘基于业务贡献挖矿’”，“如此一来，我们可以建立和实现一种新型的社会大协作组织模式”……

罗辉林想要“革西方人发明的‘公司’组织的命”，认定这工业文明时代的产物，已无法与数字文明时代相适应。工业文明时代，价值链传导机制，是环环紧扣的“物的传递”——上游产品是下游的原材料，终端产品便是客户手中的商品，生产要素是规模越大效率越高的机器，操控的是背后的金融大资本，人“异化”成维护机器正常运作的工具；数据文明时代，价值链传导机制，变成了“数据链接 ”——价值链上所有参与各方，可以现身同一平台“多对多”信息共享，链式结构“扁平为”网状结构，生产要素的颗粒度变得越来越细小，掌控力越来越“分布式”，甚至金融资本也被以风投、众筹等方式，切分为极小单元……

罗辉林的解决方案，是让所有参与者依据各自的价值贡献获得“矿产”，即所谓“数字股权”——这与颜艳春所谓的“币权”异曲同工——罗辉林试图解决的，正是这个时代“数字资产”的归属问题。

颇多共鸣，于是碰撞出一篇《“罗马对话”：技术进步与组织创新》，罗辉林还把他的PI项目——“共建、共享、共富的DAO生态体系”的《CoLink白皮书》发给了我，约定解封后即见面深聊。谁料就在刚解封的6月5日傍晚，这位不倦的思考探索者、超常勤奋的写作者、连续创业实践者，竟永远地倒在了健身房……天妒英才啊！

在有信运CEO姚杰眼里：农耕时代的核心是土地、工业时代的核心是机器；农耕时代工业时代都是中心化集权范式，信息化网络平台也是中心化产物。全面数智化将带来个体价值时代：“个体作为内容创作者，产权自治、自由分享、自由交易……人们从为生存工作到为兴趣工作，从赚钱养家到热爱生活”。

“现代人不缺头脑，缺的是认知落地的工具”，数据“产品”当然也需要有生产工具——“随着科技的发展，数字世界越来越多的代码被封装、被模块化、被组件化。未来我们所有的创造都不需要直面代码，只需要通过各种各样的矿机‘零代码平台’去创造自己的‘币’”，“这么说吧，如果PI是安卓，那光有手机没有App不行。我们做的就是App”，这位华为MVP专家成员信心满满，他带领的有信运就是要在Physical Internet新基建上，把技术也切分为最小单元的“零代码配置”：“给您一台轻松操作的‘矿机’”，让劳动力的颗粒度，也能最小化为“数字化员工”……

（工业文明时代，价值链传导机制是环环紧扣的“物的传递”——上游产品是下游的原材料，生产要素是规模越大效率越高的机器，操控的是背后的金融大资本；数据文明时代，价值链传导机制变成了“数据链接 ”——价值链上参与各方可以现身同一平台信息共享，生产要素的颗粒度变得越来越细小，掌控力越来越“分布式”……）

“让人做人的事儿”！一个“强个体时代”，将崛起于Internet天网和Physical Internet地网之间，人将被再度“解放”，“数人”们将就此释放出巨大的“生命动能”。

（六）

有个很有意思的现象：一说到Physical Internet，有人立马就要求你列举几个现实的“高大全”典型出来。这实在是拿结果取代过程、拿整体抹杀局部的思维定式。

正如敏思达CEO刘雪飞所言：“谈到互联网，大家可能有个误区，认为所有的东西都是即需即得的，我想要啥马上就有。其实不是。互联网真正标准的，只是底层的协议框架。不同的应用，还要开发不同的软件工具，还要考虑数据和文件的存储，以及读取效率和安全性，等等”，“从更大意义上来看，互联网是构建了一个基于网络协议的新生态”——Physical Internet如出一辙，更何况是她还在萌芽初期——“模仿互联网做物流互联，不能简单意义地理解为一个标准化的货物包装，然后通过数据驱动与识别，进行跨企业的流转，就达到某个终极的目标，实现了资源效率的最大化”……

且不说田民的博士团队物界科技，这三四年来默默的砥砺前行，也不说宋伟的派链托盘，十年如一日地“践行着托盘的标准化共享事业”；且不说罗浩的博士团队逗号科技，通过智能算法+微服务软件+可穿戴硬件“三层核心能力建设”，已落地诸多成功案例，也不说陈星浩的中物汇智“在思考如何参与构建PI的过程中，针对人员能力/系统能力/决策价值封装，构建了BSIM(数字孪生物流设计平台)体系，力图打造PI的标准化能力封装与协同测试平台，通过利用UGC(用户生成内容)，探索人人创造PI元宇宙的新模式”；且不说祁萌的大马鹿“身体力行地把Physical Internet的理念，应用到了自家的同城配送路径优化系统当中”，也不说杨立的派天下“长期致力于高速公路网络这一相对封闭的网络场景(也许这是无人驾驶货车可以最先实施的场景)的物流应用的探索，其初衷和模式设计，与PI理念和愿景极其相似，只是把聚焦点放在了高速公路这个‘局域’而已”……

在逗号科技联合创始人兼CEO孔祥天瑞主持的CPIC2022第三场论坛《PI数智化及跨行业落地实践》上，国药控股物流事业部总经理/国药集团医药物流党委书记马建聪、联想全球供应链数字化转型物流领域高级经理郝佳、溢达集团中国区物流总监赵军、顺丰供应链首席数字官孙伟、德坤集团董事长高级助理/满运科技总经理范基元、逗号科技创始人兼董事长罗浩等企业代表纷纷现身，分享了PI在各自企业的落地实践。

（先行者难免孤独，开拓之路注定崎岖，终成“先烈”也司空见惯。但正是有这样的一群人，从一个个局部甚至是一个个细小环节入手，努力着让PI理想照进现实，让PI世界慢慢变得触手可及……）

很多事物其实早已盎然生长，只是你没有看到(或者不愿看到)而已。中通研究院院长金任群就宣称：PI“就是‘通达模式’，弥漫状的数字物流闭环体系”，传化智联前高级副总裁张彤也宣称：“其实PI，我们在懵懵懂懂中，都已经做过一部分了。原来在‘中交兴路’时期，我们做的事情，也就是满帮、福佑、G7们现在正在做的事情，都应该就是PI的一部分，只是广义和狭义、整体和局部的区别”。在圆通速递副总裁相峰主持的CPIC2022第五场论坛《中国快递的速度之谜：先行一步的实物互联网》上，中通快递副总裁金任群、韵达控股副总裁黄伟、申通快递副总裁黄磊，以及极兔速递副总裁后军仪、顺丰集团前CTO /顺丰科技前总裁田民等一众快递实操大佬纷纷亮相，述说着中国快递连续数年占据全球快递总量60%以上之谜。

组织模式创新之外，当然少不了硬科技的进化——“与PI内涵不谋而合”的“小黄人”立标机器人，“在整个PI体系内实现物料搬运功能”的“魔方盒子”木牛流马，“一个小产品，就可以连接整个PI大世界”的“创智动物园”辰达物联，乃至“致力于‘P(位置)、S(传感器)、A(算法)、S(方案)’四方面核心能力打造”“位置链接价值”的万位数字，以及探索以数字孪生技术构筑“产业元宇宙”的德马科技，“从关注单一环节的最优化，转向整个系统的优化”的新通联等上市公司，正从一个个局部甚至是一个个细小环节入手，努力着让PI理想照进现实，让PI世界慢慢变得触手可及。“通过连接冷库再连接冷链车，进而构建一个‘区域’的PI网络”的冰魔方科技，更是在讨论进程中，拿到了专业机构的投资……

先行者难免孤独，开拓之路注定崎岖，终成“先烈”也司空见惯。虽然“行业与地区的利益不同，全球化的标准统一仍充满困难，但在特定的区域内，Physical Internet或将给人们带来惊喜，这是值得努力和期待的。未来这些拥有共同基因的缩小版‘PI’互联融合，最终将改变整个世界”，新通联创始人曹文洁如是表达。

“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这是鲁迅先生的名言。

（七）

伍强科技创始人尹军琪坦言：“以我们今天的眼光去理解PI，会有一定的局限性。完全从Internet的理念出发，去定义和理解PI，亦会有生搬硬套的嫌疑”；上海市供应链发展促进会常务副会长兼秘书长陈永军直言：PI“是一场基因重塑的革命性工程”；方源资本合伙人吕明方则明言：“目前的中国物流企业，总体来讲，还是粗放的、简单的、效率低下的。这种管理模式，正需要一些‘革命’”。“随着传统企业数字化升级与数字化普及，IoT中的万物，除了‘实物’外，更是把具有思想的‘企业’和‘人’连接了进来。在未来数字经济体占主导的情况下，IoT会发生更大、更广的‘质变’，产生一种新形式，这可能就是PI”，这是麦得邻创始人徐永刚的思考……

（世界不会因为你犹犹豫豫/患得患失而停下脚步……）

的确，今天谈论Physical Internet，“无疑具有强烈的理想主义色彩”，甚至很有些人认为：这就是“不明觉厉”的新名词/新概念“故弄玄虚”地堆砌，尤其当PI与碳中和(物流的社会总成本)、区块链(分布式/通证)、元宇宙(数字孪生/虚实合体)等等这些时髦概念混杂在一起的时候。

仔细一想：真正的创业者，骨子里哪个不是理想主义者？“我们都有理想，而且或多或少都是理想主义者。亦或者说，我们一直走在去往理想的路上”，《冷库视界》专家委员会主席王沁如是说。

“推动世界滚滚向前的是一个双轮结构，前轮是‘艺术’和‘梦想’，后轮是‘科学’和‘实践’。很多‘革命’，都来自于起初似乎不切实际的‘灵光一闪’”，众城一家创始人赵明的金句，颇有些诗意。“不管名字怎么叫，概念炒作也好，‘范式革命’也罢，这也算是我们物流人最终想做成的事”，上海冷链协会秘书长、新天天冷链总经理谢珮玲的话语，简单明了。

无论是从行业终局思考出发、站在未来布局今天、“相信相信的力量”“旧地图找不到新大陆”的“故事派”，还是从核心能力审视入手、立足今天面对未来、“认识自己的无知”“摸着石头过河”的“赛马派”，都不得不正视并积极应对这场“正在遇见的革命”；不管是热情如“火”的理想主义，还是冷静似“水”的经验主义，不管是细掰概念、质疑观望，还是积极拥抱、谨慎试水，实际上都已经开始了探寻PI(不管它叫什么名字)现实落地路径的努力……

“故事”当然不能只是用来忽悠投资，“不能把手段当目的，把投资人当成了市场，把融资看作成功，这些都是不长久和不根本的”，这是天地汇集团董事长兼CEO徐水波的忠告。集保亚洲总裁钱钰则说她对Physical Internet这个新事物的兴趣，“来自于对物流行业现状的理解，以及我对互联网这个人类最伟大发明之一的信仰”——确实，Physical Internet本身，又何尝不是一种“信仰”。

顺便提一句，讨论中笔者发现：有些人根本没有沉下心来，认真(甚至是不屑)了解Physical Internet或阅读他人文章，仅凭望题生义或道听途说或断章取义的只言片语，便妄下断言。这里，我们着实又看到了那两个心理学现象：一曰“预期效应”，所谓“你听到的，其实是你想听到的；你看到的，其实是你希望看到的”；一曰“证实偏见”，即“人们往往倾向于寻找那些能够支持其原来观点的信息，往往忽视掉那些可能推翻其原来观点的信息”。这也许正是现今社会，信息越来越多元而“愤青”们越来越偏激的原因。

多听听不同的声音总是不错的，也许这些思想“杂矛”，能刺破我们一些固有思维的“框框”。“这是一个新世界，首先需要打破的是枷锁，是我们的习惯、‘人我’和傲慢！”中国口岸协会科技分会副会长、元初控股董事长黄影明如是表示……

“独特的加盟模式，串起了‘三通一达’的局域小网，创造出中国快递突飞猛进的奇迹。把局域网和局域网再连接起来，又将发生什么样的变化？有人积极去拥抱，于是进入更大的空间；有人排斥和拒绝，于是成为孤岛”，相峰一再强调他的“物流信息互通共享技术与应用国家工程实验室”这一名称中，就包含着“互通”和“共享”两个关键词。

（在DHL列出的未来5-10年最具冲击力的社会和商业趋势中，Decarbonization(低碳)和Physical Internet(实物互联网)被排在了最靠前的位置……）

在2022年DHL罗列的未来5-10年最具冲击力的社会和商业趋势中，Decarbonization(低碳)和Physical Internet(实物互联网)被排在了最靠前的位置。忽然想起班旺·蒙特勒伊教授的那张Internet—IoT—Physical Internet三层结构图，图中还标示有一张连接着前述三张大网的网络Energy Internet——智能传输“能源包”的能源网，似乎已经把这两场“范式革命”联系在一起。如出一辙，写下《第三次工业革命》、《零边际成本社会》、《零碳社会》三本全球畅销书的美国未来学家杰里米·里夫金，在他那本《第三次工业革命》的书里，也提到了通讯互联网、能源互联网、物流和交通互联网、物联网“四种不同的互联网”，并宣称：这种“协作共享”的新经济范式的演变，“就是第三次工业革命”。

风、光、锂、氢，去中心化能源革命已星火燎原；新能源、新基建、无人驾驶、黑灯枢纽，物流基础设施革命亦如火如荼。“现在是枢纽中心指挥着一帮快递小哥在奔跑，未来是分布式节点连接着一帮机器人在忙碌……”，这是红杉资本合伙人杨兆国的断言。“物流的工作场景、连接方式，乃至技术设备，都会发生根本的改变。若不紧紧跟上，时代抛弃你时，连招呼都不会打。”德马科技集团创始人卓序这样解释他积极参与这场PI讨论的心境。

2022年，Physical Internet实物互联网，明确定义了“新物流”。